「莉莉安……」
秀用沾满了鲜血手捂住胸口。他的衣裳也破了一个大洞,上面浸染了鲜红的新鲜血液。
他拖着沉重的身体,左手扶着墙艰难地前进。那灰色的墙上顿时被划出一条鲜红的长线。
「咳——」
他的脸色在阳光下逐渐明显起来——那是白色,满满的煞白。仿佛是重度贫血了一般无力。
秀的这一咳,竟是又咳出血来,他看着染红的右手,颓然地靠在墙上缓缓坐下,也不知道是怎么的,竟有了一丝茫然存于眼中。
回想刚才战斗时,不知怎的,就突然感觉心头一紧,甚是难受,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他手中那可斩日月的巨剑在一瞬间烟消云散,只有他一人呆呆地漂浮在原地,再没有原来的威风凛凛,似乎是一个迷路的小孩一般无助。
他紧紧捂住胸口,神色焦急。
……这是……什么感觉……
又是一阵旋风吹过,吹起了他的留海,再不见刚才的诡异瞳色。
拉瓦见少爷突然停下,也意识到什么不对,急忙想将那橙色的剑气遣散。可这已经出鞘的剑气却好似故意不听他的使唤,径直劈向秀。
「少爷!!!」
拉瓦焦虑地奋力将佩剑往回拽,想通过剑鞘来制止剑气,可依旧没有一点效果,反倒是他手里的佩剑随着剑气一起刺了过去——
秀并没有任何防御,仍然是悬在空中,仿佛中了什么邪一般双目失神……
「少爷!!!」
那长剑以势如破竹的气势直穿秀的胸膛。
血,缓缓从剑上滴下。
滴答,滴答……
「少爷!!!」
拉瓦急忙冲过来扶住快要倒下的少年。那少爷脸色苍白,早已没有平时那般的健康的样子。他的嘴唇也渐渐开裂,额头上的冷汗缓缓从脸上流下。
「少爷……少爷……」
拉瓦看着眼前已经成了半个死人的秀,老脸上忍不住流下了不争气的热泪……
「都怪我……都怪我……」
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我这是死了么……
秀矗立在一片水塘似的小圈的中央,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,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逐渐安心下来了。
他看了看自己的胸膛——
什么也没有,平坦坦的一片。
……刚才,好像被什么东西插了一下来着……有点痛啊……
他眯一眯眼,竟发现自己的胸口处正插着一把长长的剑,上面沾满了鲜血,样子甚是煞人。
伸出右手抚摸了下那剑的剑柄,那粗糙的质感和他的佩剑很是不同。
「哦——刚才我是被这把剑插中的吧——」
秀微微笑了笑。又望四周看了看,那里瞬间变成了城内刚才他战斗的地方。那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,正抱着一个胸口满是鲜血的男人痛哭流涕,那样子让人感觉甚是恶心……
他仔细看了下……那被抱着的男人竟是他自己!
在感到震惊的同时,他又感到疑惑——
为什么他明明更高级,还会被人刺穿呢?
秀来回地低头走着,抚摸着自己的下巴。他这样子在这个奇怪的地方,竟隐隐有些书生的味道。
好一会儿,他突然一拍掌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「原来我是个魔法师!怪不得身体这么脆弱。可是如果他算一个魔法师的话……之前打飞那个城主又是怎么回事呢?」
「……」
「魔法加成!」
这就没错了,作为一个魔法师,身体是非常脆弱的。但如果用了魔法加成,就完全不一样了。以秀现在这个等级的魔法,要是真硬拼起来,还真没有谁拼得过他。
像那个城主第一次被击飞,就是应为秀手上的雷系魔法,虽然那时的也还不纯,但是就等级而言,伤害绰绰有余了。
……那么……有没有可以加强身体的魔法呢……
秀静下来,思索着。
「既然没有!那就自己造么!」
他笑着说,旁边的一切瞬间烟消云散。他准备离开了。可是他却突然停了下来。
「我说【月语】啊……有这种地方还不早告诉我……以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就来这里,多安静啊是吧?」
秀难得不正经,笑嘻嘻地说。
周围寂静一片,没有任何声响。好一会,才悠扬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——
「你以为这里很好来啊?真是的——你知不知道我把你的思想拉到这里来有多困难啊?我都是在你濒死的时候才费尽了气力把你拉过来这个空间的——真是的——服了你,没点正经?」
秀听了之后感觉一愣。他呆呆地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他所处的这个空间,既没有风,也没有阳光,更没有其他人的声音,这更显得这里的幽静。
他就这样站在这里,呆呆地站在这里。
「怎么了?突然就不说话了?」
又是这个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这厚重而又带着些许嬉闹的声音让人直起鸡皮疙瘩,使人不禁联想到那种满身肌肉的大汉在向你撒娇……那种感觉…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……
秀急忙举起右手——
「你刚才说什么?」
「把你的思想拉来这很困难啊……」
「不是这一句——」
「在你濒死的时候——哦——哦……说起来我都觉得奇怪呢……明明都被刺穿了胸膛,却一直只是处于濒死的状态……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。但奇怪的就是这里了,你这样子被一剑刺穿,不断流血,还一直不死会的……我倒真的没见过——」
秀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……似乎想明白了什么,便和【月语】打了个招呼,也不理它的劝阻,就直接回去了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「咳咳——」
秀吐了几口鲜血,脸色甚是苍白。
「少爷!少爷——」
秀缓缓睁开眼睛,抬起右手,他看看手中的粘稠的鲜红色的液体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……
……还真的……挺疼啊……
「咳咳——」
「少爷——少爷——」
秀艰难地抬起头,一滴泪珠滴在了他的脸上,他不由得眨了眨眼……眼中出现的,正是刚才从那个空间里看见的抱着他的那个猥琐老头。
「城主大人……」
「臣不敢当——」
那老头老泪纵横地说,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框中的在太阳下闪耀的泪珠。
「我说话……不要插嘴……咳——」
秀捂住了胸口,那却阵痛却随着他的咳嗽逐渐强烈起来。
「伊那洛瓦……那库洛多……」
秀示意城主将他放下,嘴中呢喃着什么……
他的身边缓缓溢出纯绿色的光粒,一点一点包围他的全身,使得他的整个人沐浴在这柔和的绿光之中,仿佛泡温泉一般舒适。
「你这样没有用的——最低级的【治愈术】对于你的伤势没有什么帮助,只能止一下血罢了——」
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这细微的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。
「废话——你想让我一直流血啊?那不得吓死人?」
他悬浮在半空中,闭着眼睛,阳光撒在他的身上,与那纯绿色的光粒融合在一起。他此时的声音宛如蚊鸣一般,显然是不想让人听见。
「你找得到莉莉安她们的位置么?」
他往南门望了望,感慨道——
「自从刚才战斗开始,就一直感觉心里非常地不安……咳——咳——」
「少爷——」
「不要过来!——咳——」
秀连忙制止马上凑过来的拉瓦,以一种不可质疑的声音大声喊道。
「可是少爷你……」
拉瓦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……似喜似忧……既有少爷醒来的欣慰与激动,也有对于刺伤少爷的愧疚与忏悔。这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,就成了他带着刀疤的脸上最为复杂的表情。
「咳——有一件事……咳——要拜托你……」
秀将右手覆盖在嘴前,等到再拿出来看时,竟是又多了许多鲜血。
「咳咳——」
「别说一件事——就是一百件事——要了老臣的命也会帮少爷完成——」
拉瓦颓废地脸上充满了激动,在这明媚的阳光之下显得格外耀眼。
……真难受……魔法师还真是不好……看来以后还是做个魔剑士来的好……
秀诡异地笑了笑,艰难地招招手,示意拉瓦过来。
看着这个城主像个小孩一样兴冲冲地跑过来,他的心里既想笑……又想哭……
他凑到拉瓦的耳旁,轻声说了一句——
「咳——别说……还真可能要要了你的命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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